误以深情共余生_第8章

接下来的日子，沈雨晴全力配合警方和审计部门，清查沈氏的账目。结果令人震惊——沈明华在过去的五年里，通过各种手段挪用了近亿元资金，还制造了大量的虚假交易。

由于发现及时，大部分资金被追回，沈氏勉强保住了。但声誉受损严重，股价一落千丈。

在这段最艰难的时期，宫远臻一直陪在沈雨晴身边。他动用宫氏的资源帮助沈氏渡过难关，甚至不惜暂停自己的项目。

“你不必这样的，”沈雨晴过意不去地说，“宫氏也自身难保。”

“这是我欠你的。”宫远臻只是这样回答。

一天晚上，两人加班到很晚，宫远臻送沈雨晴回家。到了沈家别墅门口，沈雨晴犹豫了一下，邀请他进去坐坐。

客厅里还摆着沈志华的遗照。宫远臻走上前，恭敬地鞠了一躬。

“爸爸如果知道真相，一定会很欣慰。”沈雨晴轻声说。

宫远臻转身看着她：“有件事，我一直想告诉你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那场火灾...”他顿了顿，“你问我，如果你和文件只能救一个，我会救谁。”

沈雨晴的心跳突然加速：“现在你有答案了？”

“我一直都有答案。”宫远臻深深地看着她，“我会救你。毫无疑问。”

“那为什么...”

“因为我知道，那些文件关系到沈氏的存亡，也关系到你的幸福。”他苦笑，“如果我救了你，却让沈氏垮了，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，也不会原谅你自己。”

沈雨晴怔住了。原来，他当时的沉默，不是不在乎，而是考虑得太周全。

“对不起...”她再次道歉，“我太傻了...”

“不，是你太纯粹了。”宫远臻轻轻握住她的手，“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，你的纯粹是最珍贵的。”

沈雨晴看着他，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回放——他在医院守候的身影，他在危机时刻的援助，他默默承受她的误解和恨意...

“我们...”她轻声问，“还能重新开始吗？”

宫远臻的眼睛亮了：“你愿意吗？”

“我需要时间，”她诚实地说，“但我想试试。”

他点头：“我可以等。无论多久。”

沈明华的案件开庭审理那天，沈雨晴出席了。看着被告席上苍老了许多的叔叔，她的心情复杂。

休庭时，沈明华要求见她一面。

“晴晴，”他隔着铁窗，眼神悔恨，“叔叔对不起你，对不起你爸爸...”

沈雨晴沉默片刻，问：“为什么？你真的那么恨我们吗？”

“不是恨...”沈明华摇头，“是嫉妒。我嫉妒你爸爸什么都拥有，而我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下。当他生病时，我甚至...甚至希望他不要再醒来...”

沈雨晴闭上眼睛，强忍泪水。

“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，”沈明华哽咽着，“但我真的很后悔...你能原谅我吗？”

沈雨晴久久没有说话。最终，她站起身：“我原谅你，因为爸爸一定希望我这么做。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做了什么。”

离开看守所，天空飘着细雨。宫远臻等在门口，撑着一把伞走过来。

“没事吧？”他关切地问。

沈雨晴摇摇头，靠在他肩上：“带我回家吧。”

“回哪个家？”

她想了想，说：“回我们的家。”

老宅的东翼已经修复完毕，几乎看不出火灾的痕迹。沈雨晴站在卧室门口，有些踌躇。

“如果你还没准备好，可以继续睡客房。”宫远臻体贴地说。

沈雨晴摇摇头，推开门。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，只是床头多了一张他们的结婚照——不是被她撕掉的那张，而是另一张她从未见过的。

照片上，宫远臻正低头看着她，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而她笑得像个孩子，浑然不知镜头捕捉到了这一刻。

“这是...”她拿起相框。

“婚礼那天摄影师抓拍的，”宫远臻站在她身后，“我一直放在办公室。”

沈雨晴转身抱住他：“我们浪费了太多时间。”

“余生还很长。”他轻声说。